导语:
丈夫瘫了三年,我就照顾了他三年。
他大小便失禁,我洗。
他牙齿松动,我手抠着一口一口喂。
夏天抹身擦汗,冬天捂脚揉腿。
哪怕夜里咳嗽一声,我也立马起身。
医院说没希望了,他自己都不想活,是我咬着牙扛下来,把他从鬼门关拖回来。
我以为他会感恩。
但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——“如眉,我们离婚吧。”
01
江禹深坐在沙发上,穿着干净的居家服,脸上有点神清气爽的红润。
之前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已不见半点影子。
我以为我听错了。
他重复了一遍,语气不重,却带着某种……轻松。
我哑着嗓子,“你说什么?”
“离婚。”他说,“我想重新开始。”
我张了张嘴,喉咙像被堵住了,一点声音都挤不出来。
他继续说:“我和清云这几个月...感情不错。她对我特别细心。我们想试一试。”
清云,沈清云。
他住院时认识的护士,几个月前,被我花钱请来做护工。
我还记得她刚来时,叫我“顾姐”,笑得很温柔。
笑着,将我的丈夫偷走。
我抱着胳膊,眼前发黑,半天才挤出一句话,“我做错了什么?”
江禹深避开我的眼,慢慢说:“你没做错。只是我想换种生活了。”
“三年前,你怎么不想换?你瘫在床上,尿失禁、胃口差、身上溃烂,是我一边哭一边伺候。”
我红了眼眶,“你一句谢谢都没说,现在好了,就想重新开始了?
这话反倒让他底气更足了。
“我也知道你辛苦,但人活一次,我不想再将就。”
将就?
在他眼里我只是“将就”。
江禹深抬起头看向我,眼神平静得像在谈一场生意。
“如眉,我把你这些年的付出都记在心里,只是感情这种事,不能强求。”
我还想说话,大门被推开了。
“爸,我把合同拿来了。”儿子江程的声音打断了我们。
他穿着整洁的衬衣,脸色不耐烦,接着开口,“你们说完了吧?离婚的事,该定就定,拖着没意思。”
“你也知道了?”我问。
“爸跟我说过,他不是一天两天才这么想的。清云阿姨人挺好的,咱们也不能一直拖着她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你叫她什么?